創意是都市更新的金雞母,許多城市自覺經濟停滯或衰退後,都採行各種政策,鼓勵居民發揮創意(並吸引「創意階級」),期望藉此刺激經濟復甦與都市更新,不過各地形式大不相同,例如各種社區帶頭的藝術計畫(最近重生的「芝加哥文化方案」),或是經費龐大的基礎建設計畫(文化街區、媒體城),都由公私夥伴一同規劃與出資。世界諸多城市都同時進行這兩種文化及創意工作,但要尋求適當平衡很難,要長期延續更難,也需要與許多現有政策完全不同的人才、制度與社群。
杜拜過去擁有眾多大型都市計畫,名聲好壞則見仁見智,例如「杜拜媒體城」開放外國企業在此設立基地,不需與國內夥伴合資,這些自由區通常都是針對特定產業而設,如醫療、黃金與鑽石、生物科技等,故杜拜媒體城原本是為媒體公司設計的區域,但卻未照顧這些企業的特殊需求,不過這項概念後來仍在世界各地開枝散葉,包括韓國首爾、丹麥哥本哈根、英國沙福特、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阿布達比等。
儘管這項概念在經濟方面相對成功,但無法獨力維持「創意城市」的地位,依據市政府的論點,企業創意與社區創意若要均衡,後者發展必須更加蓬勃,前者才有意義,也因此若杜拜希望在全球舞台上以創意城市自居,新興基層創意與藝術活動便十分重要。杜拜聞名於世的特色,若非造型獨特的摩天大樓,即為填海造陸的離岸豪宅,如今也有愈來愈多的機構與計畫,都力圖創造藝術創意的永續基礎,以下簡介幾項內容。
一,杜拜市區館
在杜拜擔任自由工作者或創意企業家,確實會遇上難題,生活開銷很昂貴,也必須擁有辦公空間,因為離家工作通常較為適合,英國各地出現不少育成中心,例如伯明罕的Custard Factory或薩福特的Islington Mill,對新創公司、藝術家、自由工作者、年輕企業家而言,都是兼具彈性與划算的工作空間,亦為培養創意文化與企業家精神的要素。杜拜市區館即發揮如此功能,提供共同工作空間、小型電影院、展演場所,更具備創意場地最重要的免費無線網路及咖啡區;這個單位當然也是杜拜市政府規劃下的產物,不過特別針對微型企業而設,這些產業過去未獲重視,可是對永續都市創意環境日益重要。
這項計畫邀請民眾拍下心目中的杜拜,並在社群媒體分享時,加註#SoleOfTheCity標籤,之後集結作品,於今年六月在Jam Jar藝廊展出,近期許多人都在討論秉持自己動手做精神的都會生活,以及可能催生的後續效應。#SoleOfTheCity等活動雖未打造實體社區建設,卻是都市居民發揮創意的平台,小型創意計畫能在城市裡引發話題,效期或許短暫,但可鼓勵社區展現創意,更能與大規模的創意產業方案互動。
在「大公國購物中心」內,除了有世上最大室內滑雪場,還有相當低調的杜拜社區劇場暨藝術中心,由於空間不大、不易找到,又座落於停車場上方,可見相較於各種大型建設,這座藝術中心顯然在事前規劃時未受重視,不過其中活動眾多,各個藝術空間不時擠滿大批孩童及學生。這個場所強調為「娛樂與教育中心」,照顧杜拜當地廣大外籍家庭,不過整個空間像是市政府後來追加的附屬品,如同事後才另外補充的文化項目;這些文化節目反映出居民除了消費各種人工奇觀外,也期望擁有文化表達的途徑,故必須納入城市主流之中。
這項再開發案位於Quoz的舊工業區,將舊工業大樓改造為多家藝廊,俗稱為杜拜的波西米亞區,這項行銷策略顯然奏效,許多藝術家或創作團體都在此展出,共同使用的咖啡館同樣滿足咖啡因及免費無線上網需求,也成為各種創意之間的潤滑劑,雖然營運仍受限於官僚色彩太重的就業法規,這個區域明白以藝術區自居,試圖結合產業聚落的創意精神以及消費熱點的活力。
一如眾人所言,杜拜向來與任何傳統都市風格不同,房地產開發案相當巨大,又常遭批評不重視社區與文化,導致在外界眼中,很難將杜拜與西方城市所建構的創意樞紐相連。由於外來流動人口眾多,與城市互動有限,杜拜必須得創造出與其他全球城市相異的都市創意精神,市區裡縱然確實充滿人工、操作與規劃,但至少在創意風貌裡,一定得展現杜拜特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