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西部山脈之間地區與西南部大多正在對抗森林大火的烈焰,新墨西哥州的瑪達雷納(Magdalena)則面臨另一場同樣可怕的危機,當地供水系統已無法再輸送飲用水給938位居民。自六月初以來,瑪達雷納居民都得仰賴配給的罐裝水,或是每天等著卡車自高速公路而來,一次運送數千加侖用水,雖然卡車大概能滿足村落多數日常基本生活,卻不足以供應水冷式冷氣或泡澡所需。由於系統管理不當、長期旱象、基礎建設老舊,導致當地水井停止運作。
媒體報導指出,地下水層自元月至今已下降20英尺,低於水井抽水下限,情況最惡劣的時候,居民只能自行煮沸水龍頭流出的水,並使用公共簡便廁所。州政府已核發緊急許可,將開鑿第二座更深的水井,但完工之前,居民與地方企業只能仰賴州內中部其他城市供水,但週遭許多地區也面臨長期缺水危機。
瑪達雷納絕非特例,歷經三年大旱與新墨西哥州六十年內最乾旱的十年,缺水已成為當地許多社區深陷的困境,自6月29日起,媒體便報導山中小村克勞克福(Cloudcroft)「因為井水與山泉減少…將開始以卡車載運用水」。新墨西哥州東北部城市拉斯威加斯(Las Vegas)人口近1.5萬,兩年多來都無法擺脫缺水困境,地方政府為此通過旱災緊急行動方案,訂定旱象各個等級,並在各階段實施強制節約用水措施。
地方政府行動方案為務實的必要過渡措施,政策皆針對缺水的後果設計,但整體而言卻無法解決水源管理不足的問題,也無法扭轉氣候變遷預估趨勢。
州政府官員已希望開始未雨綢繆,民主黨參議員Tom Udall與新墨西哥州立大學合作,於2012年發表「缺水環境下的政策調適與管理」報告,詳述多項跨領域政策,包括改革百年水權系統、增加投資研究與監控技術、鹽水淡化、提高基礎建設維護經費、訂定節約標準、改變農業與大規模灌溉。儘管農業灌溉占全州用水量近77%,報告內關於農業的篇幅卻遠低於這個比例。
然而瑪達雷納所面臨的危機,卻與議員、科學家、學者辯論內容不同,缺水情況突然爆發,這種臨時管理危機需要即時處理,而非長期規劃與調適,當烈日造成空氣乾燥,降雨只能成追憶,水權或政策辯論看來遙不可及,民眾只想求生,只能苦苦等候,只能盡量減少用水,只能望著高速公路上的水車何時來到。
其他人則天真的以為,瑪達雷納的處境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,但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代價恐怕很高,對於供水危機,我們若能盡早從短期緊急應變轉向長期規劃,對城鎮幫助愈大。
美國西南部愈來愈乾燥、愈來愈炎熱,面對各種不安與變數,我們未來勢必得做出許多艱難的抉擇,盡快開鑿深井或許一個月後能解決瑪達雷納缺水危機,但亦無法增加降雨,未來五年或十年又該怎麼辦?倘若未來缺水問題不只是衝擊新墨西哥州鄉村小鎮,也擴大至都市外緣的郊區,會發生什麼情況?如果政府有限的緊急應變基金得做成本效益分析,鄉村如何與城市競爭?
各位若是代表這些鄉村地區的議員,他日想到上述問題,夜裡可能將輾轉反側,但對於當地居民而言,這些難題早已讓他們夜不成眠。